楚轩谣使劲地摇摇头。
昨天半夜皇帝唱歌的事情,全雷城的传遍了。楚轩谣睡得爹娘不识,晋印炽可是大半夜没睡着,就侧着耳朵在那里听,听皇帝长于握刀的手在古琴上狂风暴雨般抚过,音浪大片大片地递出,在夜半的空气中传得很远。
“候人欷矣,古道复行。晋南之玉,为石应语。
候人欷矣,秦楼短亭。晋南之玉,为石应语……”
隐隐地有些悲意了。
晋印炽怔怔地想了半个晚上。
他想,皇上为什么要悲呢?整个天下都是他的,他怎么还是要悲呢?
皇帝一直在辰德殿龙吟阁的女墙上抚着那把叫做“碎玉”的琴,没有执礼内监敢在这时去启奏他们的君上,他们只看得见他的背影,像是被浪潮不断拍打的礁石,沉郁而孤独。
直到弦断。
他把手按在断弦上,却没有停下他的歌咏。他引着晨风唱完了最后一句,没有了琴音的依托,声调显得如此高寒枯涩:
“候人欷矣,为卿白发兮——石应语!”
早起,就有琴中国手称颂皇上音律无左于墨王。
楚轩谣自然很高兴,整一天都蹦蹦跳跳的,把前一天晚上突如其来的伤感忘得一干二净。她想这辈子也算值了,曾经有个皇帝在城墙上给我唱过情歌,还是原创。
“不逃不逃。打死我也不逃!我就在雷城,哪儿都不去!”她信誓旦旦地拍拍胸口。
白玄雷笑着点点头,“是,哪儿都不要去,就待在雷城。记住你今天说得话——就算皇上走了,夔朝灭了,你也必须待在雷城。一步都不准踏出!”
说到最后,帝师敛起了笑。
他不笑的时候很冷漠。
楚轩谣被吓到了。晋印炽也是。他抬起头,嘴里还吊着一串青菜,嚼都不敢嚼一下。
她迷惘地问:“他要走?走到哪里去?”
他拍拍她绷得死紧地削肩,“小女孩……出了雷城,谁也保不了你的性命。”
“这是……”她皱着眉,想到了那些排演的算卦。
“这是命,”他站起来。精致的面容正对着她的眼睛,“命说,你活不过二十岁。”
楚轩谣此后闷闷不乐了很久。虽说天生不信命,何况也不觉得自己有多值钱,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。
她坐在房顶上拨手指的时候,晋印炽就腾腾腾跑上来。
“十七。”他站在檐角叫了她一声。
“我没事,”她捧着头傻愣愣地望着天,“就是觉得有点吃亏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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