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寂南和顾锦谦一左一右,在激烈地讨论金吾卫和羽林天军的军官平级调换问题。他们手里最拿得出手的,就是少年军官,期门宫里一抓一大把,都得管向寂南恭恭敬敬地叫老师,都在青庐居里一喝红眼就跳到桌子上,说要靖国仇……秦雍晗听说了,总是呵呵笑着说好啊好啊,有朕当年的风范。
那些熟悉或者不熟悉的名字像符咒一样,潺潺不断翩翩不绝。晋印炽混沌地想打瞌睡,不知道腰间的那块重铁,能否把耳边这些又韧又黏的声音斩断。
或者,把那道目光斩断也好。
他能感觉到,那若有若无的敌意。
那敌意从大殿尽头的紫檀木大椅上飘来,待他转头的时候,只有皇帝在与五哥低声讨论。而帝师还是同往常一样,舒服地kao在椅背上,阅览长长的奏折,眉宇间透着遗世的冷漠。
他从来没有感到自己离帝国中枢那么近过。
因为他感到窒息的冷意。
一个时辰,两个时辰。皇帝有些倦意,挥了挥手让大家散了。帝师起身的刹那突然猛咳起来,带起了皇帝的咳声。他们两个红着脸在大殿尽头疯狂地咳嗽,像两管卯足了劲的洞箫。到最后,眼里都有些闪亮的两个人大笑起来。而其他人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笑趴下了。
可晋印炽还是静静地坐在沙盘前,捧着一本书。
他觉得冷。
“十五。”出殿门前皇帝突然叫住了他,打了个手势。“值夜?”
他轻轻地应了声,手指不自觉地叩着腿边的剑身。剑鸣起来,只不过和他地声音一样轻。
“跟朕回龙翔宫。”皇帝没有等他的回答,也不需要他的回答。他交代了句远处走得吊儿郎当的金吾卫都统领,回过头来对安静的少年说,“走吧。”
龙翔宫正殿。鲛脂焚着的灯影里,皇帝不经意地一挑眉。
“朕去换件衣服。你在这候着。”
少年没有四处张望,他站在原地,盯着自己的青布蓝衫。殿门关起来了,周围空无一人。他被通亮地灯火照得难受,于是缓缓捋起了袖子。细瘦的胳膊在灯火下带着微微地麦色。
不一会儿,足沓沉稳地从廊道里传来。
晋印炽突然感觉到腰间一热,那柄剑竟剧烈地颤动起来。
他有点慌乱。伸出手用力握住剑柄。可他知道,震颤带来的力量即使全蓄进臂间,也撑不了多久。晋印炽一咬牙,狠狠把住剑柄,然后拔出来扔在地上。
他随即抖了抖酸痛的右臂,想起师父师父说过,这柄剑会给他带来噩运。
「如章节缺失请退出#阅#读#模#式」
你看#到的#内#容#中#间#可#能#有#缺#失,退#出#阅#读#模#式,才可以#继#续#阅#读#全#文,或者请使用其它#浏#览#器